莫言在《晚熟的人》中说:"人性的丑陋就是,在无权、无势,善良的人身上挑毛病,在有权、有势,缺德的人身上找优点。当无权、无势,善良的人受到伤害的时候,却还要站在所谓的道德至高点上,假惺惺地劝说无权、无势,善良的人,一定要忍耐,一定要大度。"
有句话叫“运气来了,挡不住”。在国军中,有这样一位运气好到爆棚的国军将军,他多次被我军俘获,却享受“起义”待遇;他多次叛逃出去,官职却频繁升迁,一直当上副军长。这样的运气,让人不服不行啊。
他叫杨朝纶。
一
杨朝纶是云南祥云人,毕业于云南讲武堂第十七期步兵科。杨朝纶从云南讲武堂毕业后,进入龙云的警卫部队,成为一名滇军将领。抗日战争爆发后,杨朝纶以第60军184师543旅1085团连长的身份,随部队开赴抗日前线,参加了徐州会战、南昌会战等战役,因功升迁为第550团的上校团长。
1945年底,东北地区战火重燃。国军用船运的方式,向东北地区投入了7个军的兵力。属于滇军系列的第60军也在其间。1946年5月,杨朝纶随第60军抵达葫芦岛,随即奉命移驻海城。
第184师师长叫潘朔端,下辖3个团第550团、第551团、第550团。第184师师部和第552团驻守海城,第551团驻守鞍山,第550团驻守大石桥地区。
当年5月24日,东北民主联军4纵发起鞍山、海城战役,歼灭了驻守鞍山的第551团,迫使潘朔端率领第184师师部和第552团发动战场起义。潘朔端起义后,下令杨朝纶率领第550团带着全团接受解放军的改编。
杨朝纶没有接受潘朔端的命令,而是按照东北保安司令长官杜聿明的命令,打算负隅顽抗。因为杜聿明许诺,只要他坚守到援救到达,就任命他为第184师师长。
可是,由于东北民主联军的动作太快了。杨朝纶还没来得及拉开架势顽抗,东北民主联军就冲进他的团部,将他俘虏了。
由于杨朝纶没有给我军造成什么伤亡,潘朔端看在多年同事的份上,保举他进入了起义名单。潘朔端起义后,国军第184师被改编为东北民主同盟军第1军,潘朔端担任军长。原有军官全部上升一级。杨朝纶什么事情都没干,平白无故地被提拔为第184师副师长,你说他运气好不好?
然而,杨朝纶并不满足。他念念不忘的是杜聿明许诺给他的第184师师长一职。同时,他看到国军步步紧逼,东北民主联军节节撤退,觉得在东北民主联军没有什么前途,就趁东北民主联军往北撤退之机,于1946年12月拉着1300多人叛逃,回到了国军阵营。
杜聿明见了杨朝纶,如获至宝,将他提拔为重新组建的第184师少将师长,驻守锦州。
二
1948年9月,著名的辽沈战役爆发。在这场大决战里,东北野战军在第一阶段的重点攻打目标是锦州。杨朝纶率领第184师顽抗到底,结果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。
你别说,杨朝纶的运气真是不错。他的部队虽然被打光了,他本人却逃出了锦州,一路化装成普通老百姓,逃回了关内,来到了天津。那时候,天津警备司令陈长捷正在扩充军队,准备与即将入关的东北野战军决战。陈长捷看中了杨朝纶这群从关外回来的残兵败将,将他们重新组建为第184师,依然任命杨朝纶为师长。
不巧的是,1948年11月29日,平津战役爆发。1949年1月14日10时,东北野战军总攻天津,第184师再次全军覆没,杨朝纶没能逃出去,成了东北野战军的俘虏。
那段时间,我军正在与云南地方实力派卢汉进行谈判,争取他顺应潮流,发动起义。为了向卢汉释放诚意,我军决定将俘获的一批云南籍贯军官释放回去。杨朝纶也在释放名单内。
三
杨朝纶回到云南后,继续担任重建的第184师师长。由于他思想顽固,鼓吹顽抗到底,成了云南起义的绊脚石。卢汉以“明升暗降”的方式解除了他的兵权,杨朝纶被任命为第93军副军长。
别人打了败仗,是会贬值的;杨朝纶可好,几次打败仗,几次升职。
1949年12月9日夜间10时,卢汉率领全省军政人员在昆明通电全国,举行起义,宣布云南和平解放。杨朝纶万万没有想到,自己辛辛苦苦逃回来,竟然又站到了风口浪尖,只好跟随大流“被起义”,名列起义名单。
云南起义后,国军第93军被改编为人民解放军暂编第13军,杨朝纶继续担任暂编第13军副军长。
照说,到了1949年底,国军在大陆败局已定,杨朝纶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当他的解放军副军长。可他仍然不死心,暗中策动部队搞破坏,进行第二次叛逃行动——结果被逮捕了。
到了这时候,杨朝纶的好运气用光了。1950年初在哪个平台买股票,杨朝纶被枪毙,结束了神奇的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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